【曦瑶】朔月渡敛芳13
曦瑶，he，可能涉及忘羡和其他
私设如山，注意避雷
为了磕糖，各种ooc，莫纠结
一切行动为了谈恋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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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小虎
“什么仙门正道，个个蠢成猪。”
小脏孩儿说着白了小苏一眼，提高音量：
“哎～快点儿把账结了。小爷忙着呢。”
小苏也白了他一眼，说：
“结什么账？我又没钱。急什么？”
“怎么不急？”
小脏孩儿“噌”地坐起来，往破衣服里掏：
“糖吃完了。小爷赶着去买糖。”
小苏“哼”地露出不屑的神情：
“买？你给得起钱吗？什么买糖？怕是急着去偷。”
小脏孩儿又倒在椅子上，两手枕在后脑：
“偷东西那种事儿咱不干。得抢。谁不给，小爷把摊子给他掀了。”
切～
小苏嫌弃地白了一眼，两人扭过头去，谁也不搭理谁。
苏奇出来，小脏孩儿喊：
“哎～快结账。走了。”
苏奇说公子叫你有事，端了盆水进房，出来，又叫小脏孩儿进去。
“坐吧。”
金光瑶已经换上从姑苏出来时穿的那件银灰色衣袍。坐在桌边，手臂僵直地倒了杯水，递给小脏孩儿。
小孩儿也不客气，一口喝掉。手伸进衣服，大眼睛警觉地看着蓝曦臣和金光瑶。
金光瑶看了看，转身把帕子浸湿，去给小脏孩儿擦脸。
那孩子“噌”地站起身，后退，浑身紧绷，眼睛更加警觉。
“过来。”金光瑶笑着：“我娘说，君子，正衣冠。我给你擦擦脸。”
说完走近小孩儿，细细擦他脸上的泥灰和厚厚的皴。
小孩儿嘀咕：“我又不是君子……”
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洗脸，竟擦都擦不净。
“谢谢你今天相助。”
金光瑶把脸差不多擦干净后，拉着小孩坐到桌边：
“你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“没名儿。”小孩仍然满不在乎，但语气已经软了很多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看蓝曦臣又看看金光瑶。
见这俩贵公子一个坐在一边不说话，只是温和地看着。另一个则一直带着笑意，笑出的两个酒窝还挺好看。
随即补充说：
“爹妈早就死了，我是孤儿，大家都叫我小虎牙，我觉得不威风，就让他们叫小虎。小虎我也不喜欢，凑合叫着吧。”
金光瑶见他果然有两只尖尖的小虎牙，收拾干净些也是个乖巧的孩子。
“小虎，今天的话，是谁教你说的？”
蓝曦臣问。
小虎“切”了一声，不屑道：
“这还用教？话本子里的事儿，听都听烂了，这条街的叫花子谁不会说上几段。哑女丽姬和仙人的故事，《丽姬传》，这你都没听过？”
白了蓝曦臣一眼继续说：
“你呀，白长这么好看，真不如你夫人有见识。”
蓝曦臣：……
金光瑶：……
金光瑶厉声说：“不可无理。”
他笑起来让人觉得妥帖，严肃起来又带足够的威压，让人不敢违逆。
小虎撇了撇嘴，乖张神情敛了不少。
“公子问的是，谁教你……”金光瑶顿了顿，指着蓝曦臣说：
“去喊他做父亲的？”
小虎伸手接住金光瑶递来的点心，塞进嘴里，满不在乎地说：
“自己琢磨的。我又不能天天掀摊子抢东西，不忙的时候，也自己赚钱。替别人哭坟，哭一次两文钱。这几天运气背，整个镇子一个人都没死。没钱吃饭，弄两块点心，被那帮孙子撵了三条街。刚好碰见你们。他……”
小虎也指了指蓝曦臣：
“这不用看，就是个有本事的有钱人，喊声爹，也不亏。”
见蓝曦臣和金光瑶似乎在忍笑，小虎挠挠乱糟糟的头发，有点儿不好意思看着金光瑶，继续道：
“其实你看着更有钱，可是，你是大美人，我怕，把你衣服弄脏了。就去喊他当爹了。”
蓝曦臣：……
金光瑶：……
“你怎么会认识外面的人？”
蓝曦臣又问。
“哪个？哦，你说那个老板啊。不认识。我还以为是抢生意的，吓够呛。”
“小虎……”
蓝曦臣沉下脸问：
“你衣服里是什么？”
蓝曦臣早就发现，小虎一紧张就会把手伸进衣服。虽然他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，但毕竟是个小孩，哪能瞒过蓝曦臣的眼睛。
“哦，尸毒粉。”小虎干脆抓出一把脏乎乎的小纸包：
“你说的这个吧？新制的，刚好今天用上了。”
金光瑶警觉地挡在蓝曦臣前面，示意小虎坐下说话，问：
“你会做尸毒粉？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？对了，今天这个，用着不错吧？”
小虎挠了挠胳膊：
“原料不够。不然绝对能骗他们更长时间。一刻钟，短是短了点儿，可也够用了。”
金光瑶明白，蓝曦臣不明所以。
原来，蓝曦臣出门后，藏在床底下偷东西的小虎就被金光瑶发现。
见小虎拿着女人衣服的包袱，便要出钱买。小虎问是不是要乔装跑路，金光瑶说不能被别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。
小虎说衣服卖给你，我帮你逃出去，你给我两倍的钱，你不给钱我就喊人。
让他换上那套偷来的异域罗裙，然后和金光瑶商量怎么脱身。
他说，只要金光瑶能在一刻钟之内戴上面具，他就有办法。
怕金光瑶不信，手一挥，恍恍惚惚间，就在金光瑶面前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。
金光瑶看过许多禁书奇巧，却从没见过如此高深的易容术。
小虎说你就记得，别超过一刻钟。
金光瑶说不能说漏嘴，事成我给你十倍的钱，小虎说来不及商量。金光瑶说那就按话本子编吧。问小虎什么话本子最熟，小虎说《丽姬传》。
金光瑶说那就《丽姬传》，不过丽姬是哑女，我就不能说话帮你了。
小虎说用不着。糊弄那些仙门正道，我比你办法多。
事成了，记得加钱就行。
两人一拍即合。
“当真有如此高深的易容之术？”
蓝曦臣想起那时金光瑶确实是另一副面容，而刚刚进房门已经恢复如初。
恐怕整个仙门都没有这么娴熟莫测的易容高人，何况是个小孩儿。
“屁！”
小虎拨拉拨拉那堆脏纸包，挑出一个特别脏的：
“不是易容术。都说了，是尸毒粉。就是这个。”
刚要打开，又停了手。
“这个留着吧。刚刚人太多，快用光了。这个尸毒粉，闻了以后，会有幻像，你想让他看到什么，他就能看到什么。”
抬头对蓝曦臣说：
“你夫人的脸，根本没变，是所有人闻了尸毒粉，自己有了幻象。”
挠了挠后背继续道：
“幸亏是客栈里，要是大街上，还不灵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做尸毒粉？”
金光瑶急急问小虎：
“有谁知道你会做？”
小虎不屑道：
“这有什么难的？从会吃饭起我就会做。等以后，老子长大了，做点儿厉害的，把整条街的王八蛋都毒成僵尸。”
“小虎！”
金光瑶喝止他。
小虎老实下来，见贵公子真不高兴了，有点讨好地拉拉金光瑶袖子：
“他们不惹我，我就不毒他们。别叫小虎，我不爱听。你们懂得多，给我想个威风点儿的名字呗。”
金光瑶问，你姓什么？想要什么威风名字？
“不知道姓什么。不过妓院里的薛雨姑娘给过我糖吃，可惜她被人打死了。我就随着她姓薛吧。”
金光瑶一颤。
“名字……”
小虎犹豫犹豫，东看西看，见客栈外有棵大杨树。
“杨，大杨树。就叫薛杨，怎么样？”
蓝曦臣：……
金光瑶：……
见两人都不说话，小虎以为他们觉得不好，立即改口说：
“街口王瞎子说我五行缺水，要不别叫大杨树了，叫海洋的洋，水就是钱嘛。”
见两人还是不作声，小虎有些沮丧：
“我又没读过书。就认识这几个字。别的真想不出来了。不行，就你们给我想几个。”
金光瑶给了小虎一袋钱，小虎把钱哗啦倒桌上数：
“大美人啊，你果然阔气。这些钱够小爷吃俩月啦。”
俩月？！
金光瑶说这些钱足够寻常三口之家一年的吃穿用度，你一个人，就用俩月？
小虎说小爷吃饭花不了几个钱，可是琢磨尸毒粉费钱啊。俩月都得省着用，今天用的那种，就特别费钱。
想起他刚刚说的：长大了制尸毒粉把一条街都毒成僵尸。
金光瑶就不寒而栗。
金光瑶没有晓星尘和宋岚那样普渡众生的抱负，不想管闲事。
加上现在情况不太好。以前在金麟台，多养几口人吃饭不成问题。
现在不一样了。
离开蓝曦臣，他连自己都养不活。更不用提这种顽劣的流浪儿。
可不管吧，放任他自生自灭，又不忍心。
也真怕他成了流氓头子，大祸害。
一时间，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。
金光瑶低眉思索，小虎低头数钱，蓝曦臣看着面前的两个人。
蓝家人出门，怎么那么容易捡孩子？
前有阿苑，后有小苏，这又摆个小虎。
蓝曦臣看向金光瑶，脑袋里回荡着小孩儿的话：“就叫薛杨”、“会吃饭就会做尸毒粉”。
见金光瑶凝眉踌躇，蓝曦臣覆上他的手，轻轻握了握。开口道：
“小虎，我带你去姑苏蓝家，如何？”
金光瑶睁大眼睛，显然没料到蓝曦臣竟说出这样的话。
小虎也惊讶地停下数钱的手。
“跟我回姑苏蓝氏，做蓝氏弟子。”
蓝曦臣想，把会做尸毒粉的小孩，放在云深不知处管教，总好过留在外面。
“不去！”
惊讶片刻，小虎断然拒绝。
金光瑶严肃地看着小虎，小虎自觉语气过分，立时解释说：
“你们大仙门规矩太多，你又是家主，做你的弟子，就要天天装模作样做表率，多不自在啊。我不去。”
“你打算去哪里？”
金光瑶忽然问他。
“想去哪里去哪里啊。要饭、抢东西，又不用分地方。”
“姑苏有饭吃，有衣穿，有房子住。”
“我现在也有啊。差是差了点儿，可也不用看人脸色。”
“没人叫你小叫花子，家主会赐字，你会有自己的名字，威风的名字。”
小虎转转眼珠，没出声。明显有些动心。
金光瑶接着说：
“蓝宗主会把你的手指，治好。”
小虎摸着自己那根缠着脏布条的小手指，低着头。
“他会给你买糖。只要不过分，想吃多少，都可以。”
小虎抬起头，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走。
“不用守那些规矩？”小虎问。
“规矩要守，但是，不用装模作样做表率。”
“有糖吃？管够？”
“嗯！”
“成交！”
小虎从椅子上跳下来，整理整理破衣服：
“跟你们走也可以，只是，我不想做他的弟子。”
“他”指蓝曦臣。
接着开始说理由：
“大仙门家主的弟子，威风是威风。他的本事也的确大，但是，他说了不算啊。”
金光瑶说：“他是家主。家主的话，没人不听。他说得算。”
小虎又坐到椅子上，划拉着钱说：
“那倒是，家主在仙门官儿最大。可在蓝氏可能没啥用吧？他听你的。”
说完对着金光瑶咧嘴笑着说：
“要挑说了算的人当弟子。你比他说了算。要不，我当你弟子，今天的尸毒粉，不收你钱，算拜师礼。”
蓝曦臣：……
金光瑶：……
苏奇和小苏进来的时候，小虎已经把钱袋揣进衣服，抱着胳膊歪靠在椅子上，不太友好地看着小苏。
之前，苏奇已将事情来龙去脉做了交代。
温氏不夜天之战后，温氏不少典籍法器被金光善收得，其中就有玄冰尺。
金光善把它给了金子勋。此灵器据说是奈何桥在人间幻化，修习后可得阴阳贯通法，知过去未来，更可与阴间亡魂对话。
苏涉在给金子勋下千穿百孔咒时，顺手偷走了玄冰尺。
观音庙前，深知此去凶险，将一众灵器托付属下苏烈和苏奇，嘱咐待金光瑶有去向后，将这些灵器运走。
哪知等来的却是苏涉身死，金光瑶封棺地下的消息。
秣陵苏氏因苏涉为金光瑶办事，遭到仙门围攻，苏烈和苏奇仓皇逃往陇西。
无意间，玄冰尺落入西山族一部落，部落中用一遗腹子祭天。
七日已过，玄冰尺灵光大开，竟将那仍未断气的婴儿带到苏烈苏奇面前。
“胸腹处有两块红色胎记，与宗主遗体伤痕位置接近。左腿有和苏宗主相同的紫色剑痕。玄冰尺认主，无论小苏是不是苏宗主，既然与我们有此等渊源，定要将其护佑长大。”
苏烈死后，小苏时常在梦中哭醒，坚持说金光瑶还在世，一定要苏奇带他来中原。
结果发生和蓝曦臣金光瑶偶遇的事。
本来苏奇也不知道面具人是谁，是小苏那晚哭闹，非要带玄冰尺来救人。
灵器认主，当年苏涉只让玄冰尺认自己和金光瑶为主人。蓝曦臣轻而易举就打开玄冰尺为金光瑶疗伤，才让苏奇怀疑姚公子可能就是金光瑶，起码，是和金光瑶有关的人。
本来已经在赶往姑苏的路上，今日玄冰尺忽然紫光大动，指引苏奇和小苏新方向，又见大批修士聚集，便跟聂家修士来到客栈。
没想到，俩孩子一通云山雾罩地哭，竟让那些人信了话本子的故事。
不仅没让蓝宗主私徳有愧，还成了帮人养孩儿的傻白甜、重情之人。
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。
仙门那些人就信了。
毕竟，一个孩子的话可能有假，两个孩子都这么说，可信度还是很高的。
都说，孩童不说谎嘛。
“前尘旧事如云烟。秣陵苏氏唯敛芳尊马首是瞻。苏奇不负苏宗主厚望，得苏宗主保佑，今日，便将小苏托于敛芳尊、泽芜君。恳请二位护佑。”
说完，竟哽咽着跪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蓝曦臣和金光瑶大恸。
蓝曦臣不喜苏涉，可感念他对金光瑶的万般维护与忠心。此刻也生出几分敬佩之情。
金光瑶则百感交集。只是记住苏涉的名字，便得他以死相护，更为自己千般筹谋思量。
任铁石心肠的人，也会感激至深。更何况自己身处艰难时，苏涉也不辞劳苦地跟随。
千座福佑百姓的瞭望台，换来的是所谓仙门正道的唾骂和赶尽杀绝。
记住名字，便得苏涉携全族身死相护。
金光瑶想着想着，悲切又起，笑出了泪，笑出了声。
小苏，他一定要带走的。
苏奇辞行回陇西。
看着面前两个互相翻白眼的孩子，金光瑶头疼不已。
小苏还好，虽然风尘仆仆，却被苏烈和苏奇教育得一副世家子弟模样。面目清冷了些，可还是进退得体，知礼大方。
最起码，还算干干净净啊。
小虎就麻烦了。
浑身又黑又厚的皴。头发糊成一团，泥巴草叶饭粒甚至还裹着几块鸡蛋皮。
一身全是破洞和布条的衣服，据他说是从义庄里一个新死的小孩身上偷来的。
举止更是蛮横无理，满脸不耐烦。说急了就骂人，再急了就吐口水，伸脚踢。
一个不满意还踹椅子掀桌子，带出去买衣服那时，差点儿把人家鞋摊儿给掀了。
蓝曦臣倒是坐得住，从容和煦如春风，既不厌烦也不表态，只要两孩子打闹不推撞着金光瑶，就像看不见一样。
偶尔见要推着碰着了，不动声色用手一挡，继续视而不见地端方雅正。
买了衣服，找家店，要热水，叫小苏和小虎洗澡。
小苏规规矩矩，洗完，顺便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洗干净。包裹里的物品整理齐整。
小虎……一言难尽。
洗完就扯嗓子喊：爹，洗完啦。
金光瑶进屋一看，澡盆里的洗澡水已经变成泥水，泥水里蹲着个小脸儿红扑扑的孩子。
又叫店家换水，再洗一遍，才算干净。
穿好新衣服，俩小孩往那儿一站，眉眼都很清朗，一个粉嫩一个虎头虎脑的，还挺招人喜欢。
没有天生的叫花子，命运作怪而已。
御剑是不行了，蓝曦臣没办法抱着他再带俩小孩儿。
雇辆马车和一匹马，蓝曦臣骑马在侧，金光瑶和小苏小虎坐马车。
小苏依然规规矩矩。
坐在金光瑶旁边，一会儿拿出点心给瑶公子，一会儿问瑶公子要不要喝水。
又抓住金光瑶冰凉的手，用热乎乎的小手给他暖手。
小虎屁股还没坐热就开始嚷着无聊，被金光瑶几个眼刀吓得安静一会儿，又掀起帘子钻进钻出。
“小虎！”
小苏见风吹进车里，怕冷风吹着金光瑶，让小虎放下帘子。
小虎伸腿朝小苏踢过去嚷：
“不许叫小虎，我有名字，叫我薛洋。”
金光瑶一哆嗦。
将两人拉开，板着脸，不说话。
见金光瑶不高兴，小苏规规矩矩，小虎也不嚷了。
“我母家姓孟，你既是我的弟子，就随我姓孟，叫孟洋，可好？”
小虎满不在乎，挥挥手说：
“行啊，姓什么都行。要那个带水的洋啊。孟洋，水多，财源滚滚。”
“好，以后就叫你孟洋，洋洋。如何？”
“为什么叫洋洋？幼稚，一点儿也不威风。”
“怎么不威风了？你看看，洋洋，水更多，财源滚滚，还不威风？”
“也是哈，行啊，随便吧。”
小虎扔嘴里一颗糖，嘎吱嘎吱地嚼，一直吃到云深不知处山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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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小伙伴捉虫，爱你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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